孑然妒火03

明天考试,更一发攒点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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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二郎顺利考入理想的大学,又在大四毕业之前拿到了一家大型企业的内定名额,人生路线按部就班地沿着他早已制定好的规划推进着。

为了便于工作,他在离公司不太远的地方租了间公寓,正式搬出了舞架家宅。搬家那天是周末,兄弟几个忙前忙后,好在二郎要带走的东西不算太多,剩下那些用不上的都装进箱子存放在阁楼里,不多时,原本还显得有些拥挤的房间一下子空出好大一块地方,四郎在门口徘徊了半晌,忽然不敢进去了。

他的床还摆在原位,可是二郎的床已经不见踪影,桌子上没了二郎常看的书,角落里也没有二郎随手乱扔的脏衣服,架子上那几张常听的CD也被带走了。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这里不是他的房间,不是他住过的地方。

五郎走过来,并没注意到四郎在发呆,从后面拍了拍四郎的肩,羡慕地说:“哎呀,以后你就有单独的房间啦,不像我,还得跟三哥挤。”

三郎也没考大学,这家伙高中时突然觉醒,一心一意要去动物饲养培训学校受训,说是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舞架家向来开明,尤其现在当家作主的又是一郎,自然全力支持弟弟的梦想,如今再有一年,即将学成,听闻已经有相关机构跟他接触过了,对他的业务能力和责任心都非常认可,只等着他考过资格证就能上岗就任。

估摸着是被动物训练出来的,有体力有耐力,担任此次搬家的主力。

四郎垂了垂眼,再抬起来的时候脸上就找不到之前流露出的半点落寞,他安慰五郎说:“别急,再等一年三郎也会搬走的。”

五郎握住拳,一副“大业未竟仍需努力”的隐忍表情。

两个人相视一笑,勾肩搭背着下楼,躲到厨房里吃冰偷懒,一郎路过瞧见了,五郎连忙“嘘——”了一声,一郎笑了笑,没声张。

等到二郎所有的东西都搬到车上,三郎才猛然发现:“哎,那两个臭小子是不是偷偷跑了?怎么后来都没看见他俩?”

二郎同情地对他点点头,朝厨房喊了一声:“别只顾着自己吃。”

五郎嘿嘿笑着走出来,殷勤地给三位哥哥一人递了一盒,三郎马上就没脾气了,满足地叹道:“生活真美好。”

二郎朝他身后瞄了一眼,没人,便问:“四郎呢?”

“回房间了。”

二郎一顿,“身体不舒服?”

五郎摇头,困惑地说:“好像不是,我也说不好,你自己上去看呗。”

房间的门锁着,二郎敲了两下,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他低低地叹口气,隔着房门说:“四郎,开门好不好?”

“……不要。”

二郎一时气结,但不管怎么说,人家肯出声搭理自己了,于是再接再厉,“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哐——

房门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里面传来四郎细细尖尖的小嗓门,“才没有!”

二郎摸着下巴笑了起来。他不由得怀念起四郎还是个白团子的时候,那时候多黏人啊,还会张开手臂要尼酱抱抱,如今呢,怎么长成了个口是心非大逆不道的小混蛋?

“好吧,”他说,“其实是我舍不得你,你可怜可怜我,给我开门吧。”

二郎耐心地等着,门被拉开了一条小缝,露出四郎半张脸。

“给你开门干嘛?这是我的房间。”四郎嘟囔着。

他藏在话语里的小心思二郎向来能瞬间识破,这一回自然也听明白了,二郎抬手撑住门,两个人比拼了一会儿力气,最后四郎告负,只能气急败坏地看他登堂入室。

二郎的东西并没都带走,书架上仍摆着他的书,墙上是他亲自贴上去的海报,衣柜里还有非应季的衣服,他挨个指指点点,意思是说这里怎么就不是我的房间了?四郎梗着脖子,不理他。二郎踱步朝他走过去,指尖戳了戳他的脑门,说:“还有你,你不是在这么?”

四郎一偏脑袋,想躲,二郎的指尖追了过来,“你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啊,我肯定马上接。”

“呸,”四郎拦住他的手指,推挡开,“谁想你。”

二郎捏住四郎的脸,晃了晃,颇为心痛地说:“你个小没良心的,我白疼你了。”

是谁说最喜欢我的?这才几年啊,就给忘了?

四郎被他捏得有些疼,可他却并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拿一双哀伤的眼睛看着二郎。二郎被他看得心里直发堵,手上松了力气,看他脸上被自己捏出来的红印子心疼得不得了,放柔了语气说:“我也没有去很远,有空就会回来的。”

“……嗯。”

时候不早,二郎还要回去收拾新家,三郎因为第二天恰巧休假也跟着去帮忙了,其余人都留在家里。

一郎去厨房鼓捣晚饭,四郎五郎两个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玩游戏机。

他们屁股下坐着的毯子是二郎大学时用打工赚来的钱买来送给四郎的圣诞礼物,那一年他送给其他人的礼物统统都是三套相同的洗浴套装。这事还被三郎好一顿嫌弃,说你买礼物真是没创意啊,二郎解释说没办法,不买三套的话太便宜了,跟送给四郎的东西价位差太多。

五郎在一边小声嘀咕:“所以你买礼物最先挑的就是四郎那份喽。”

二郎没听见,倒是四郎听清了,支支吾吾地说:“要不我跟你换吧。”

五郎哈哈笑了两声,“哎呀,我逗二哥呢,再说了,你的不就是我的?”

四郎点点头,“对,我的就是你的。”

所以这张毯子就从四郎的卧室移到了客厅,敬职敬业地给两位小祖宗的尊臀提供柔软触感。

二郎对此没什么意见。

两个人玩了一会儿,五郎便察觉到异样。他这位四郎尼酱玩游戏可是一把好手,好到班上的同学会在走投无路之时求他帮忙通关的地步,可今天他的发挥有失水准啊,好几次失手,全靠五郎力挽狂澜。四郎自己也发现了,放下手柄说:“我有点不在状态,你先玩吧。”

咦?五郎纳闷,“你为什么不在状态?”

“有点累。”

“搬家那会儿你又没做什么重活,为什么累?”

四郎拿五郎束手无策,这位处女座的弟弟时常会过于纤细,揪住蛛丝马迹就不肯放。五郎看他沉默,神神秘秘地凑过去,问他:“是不是二哥搬走了你不开心呀?”

这也太纤细了。

四郎一下被道出心事,惊得哑口无言,愣了半晌才演技拙劣地否认,“不是不是。”

五郎高深莫测地“诶?”了一声,满脸的不相信,“不开心也正常啊,你从小就跟二哥亲。”

“哪有,我不是跟你最亲么?”

五郎皱着眉思索了一下,觉得四郎说得好像没错,但又哪里不太对,这事似乎有些复杂,他一时半会儿的还理不清,于是只能给出囫囵的结论:“不一样,总之不一样。”

这时一郎终于做完了晚饭,招呼他们两个别玩了,来吃饭。

 

管天管地的舞架二郎搬出去了,五郎终于得以露出他隐藏许久的小恶魔属性。一天,趁两位哥哥都不在,只有四郎和他自己在家,他鬼鬼祟祟地去敲四郎的房门,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掏出一本卷成筒状的杂志,往四郎面前一摊,献宝似的说:“我从三哥床底下翻出来的。”

四郎斜了一眼杂志封面,整个呆住了。

五郎继续说:“我看他床底下有好多,怕他发现所以只拿了这一本,我们一起来看啊。”

四郎对这类书籍有所耳闻,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实物,说不好奇当然是假的,再看五郎一脸的跃跃欲试,自然舍命奉陪,两个人自觉在做坏事,连窗帘都给拉上了,偷偷摸摸地凑到一块,翻开封面的手都在抖,实在是太激动了。

杂志并不厚,把五郎看得面红耳赤,心跳失频,四郎一直安静地不出声,五郎还以为他比较淡定呢,结果扭头一看,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便捂嘴取笑他。

四郎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

一整本翻下来,倒也没有特别过火的内容,五郎意犹未尽,又重头来了一遍,这一回还要点评两句,胳膊肘撞了撞四郎,问他:“你喜欢哪个?”

四郎没料到还要受到质问,一时答不出来,五郎便指着一张图片说:“我觉得这个挺好的,屁股翘。”

什么?四郎睁大了眼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这感觉好比养了多年的奶黄包裂开个口子,居然淌出了黑芝麻的馅,四郎震惊到无以复加,连话都不会说了。

五郎只好安抚他受到惊吓的心灵,说:“尼酱,看开点。”

看不开啊,我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五郎决定忽略这个问题,又问他:“你还没说你喜欢哪个呢?”

四郎心想我哪个都不喜欢,我就是觉得我弟弟要被女孩子抢走了非常难过,但看五郎不依不挠的样子,四郎只好随手指了一个,五郎看了看,对他竖起拇指,感慨道:“原来你喜欢大胸。”

好好好,你说是就是吧。

弟控心里苦。

当天晚上弟控就做了个梦,梦里有一群姑娘,环肥燕瘦,气质不一,只是看不清脸,但全都一水地穿着比基尼,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晃啊晃,晃得他脑袋疼,他想走,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此时不知打哪传来一道若隐若现的声音,问他,你喜欢哪个?

四郎答不出,那群姑娘就整体朝他迈了一步,脸上笼罩的雾更浓重了,乍一看十分诡异,那道声音还在不断重复着问他,你喜欢哪个。眼看着姑娘们离他越来越近,笑声犹如魔音贯耳,可把四郎吓坏了,他只好闭起眼睛随便指,心想我回答了快放我走吧,可那道声音却说,不对,你喜欢的不是这个。

四郎猛地怔住了。

忽然,那些说不好是不是怪物的姑娘们全都消失了,只留下了层层叠叠的浓雾,他怔怔地看着浓雾的方向,发现它们在慢慢变淡,一点一点勾勒出一双眼睛的轮廓,他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那个倒影似乎在说着什么,没有声音,四郎凑近了仔细去辨认口型,跟着一起掀动唇瓣,然后他从自己的声音中听到了那句话。

确切的说,那不是一句话,而是一个名字。

 

舞架四郎骤然睁开双眼。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里挣脱出来一般,他重重地喘了口气,确认自己终于从梦中脱逃,绷紧的身体刚欲放松,就听见有人轻笑着问他:“你叫我?”

四郎心里咯噔一声,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僵硬地扭过脑袋,发现他的二郎尼酱此时正翘着脚坐在椅子上,用一双漂亮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

和他在梦里见到的那双,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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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某人先动心,不过后面发展就不太相同啦。嘻嘻

2016-09-28磁石y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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