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妒火 01

我摸个鱼。【突如其来的脑洞

(非亲)兄弟,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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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舞架四郎四岁那年来到这个家。花子妈妈是个温柔的女人,她暖暖的手掌一直牵着他,半蹲下来,指着屋子里几个半大的男孩子一一介绍,那个笑得软乎乎的是一郎,别看他呆呆的其实很会画画呢,那个睁圆了眼睛看起来傻兮兮的是三郎,哦,五郎你已经见过啦,花子妈妈停顿了一下在屋里找了一圈,问道:“二郎人呢?”

三郎挠挠后脑勺,也很疑惑,“我告诉过他今天四郎要来了……”

花子妈妈叹气着摇摇头,转过来对四郎说:“唔,其实二郎也是好孩子,四郎不要生他的气哦。”

四郎半懂不懂地点点头。

花子妈妈捏捏他白白净净的小脸,一见他这副乖巧的样子心里就欢喜,她站起身对大家说:“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要互相照顾,对不对?”

五郎不住地点头,兴奋极了,虽然四郎听起来是他哥哥,实则两人不过相差2个月,一想到以后有同龄人跟他一起玩,开心得不得了,颠颠儿地跑过去把手里一直抱着的汽车玩具塞到四郎怀里,嘻嘻嘻地笑起来。

四郎郑重地捧着那个看起来就十分精巧的玩具,一动不敢动,生怕把它碰坏了,五郎错以为他不喜欢这个,一阵风似的跑走了,不一会儿又跑回来,怀里抱着各式各样的玩具,一路走一路往下掉,到四郎跟前时已经不剩几个了,他仍浑然不觉,奶声奶气地问他四郎:“你喜欢哪个呀?我都送给你。”

四郎被他这般热情的阵仗惊住了,从前只见抢他玩具的,还头一回看见主动要给他的,再看五郎眼睛笑得都要瞧不着了,也跟着笑了。

三郎被眼前这幕萌得心都要化了,连连感叹他家五郎果然是小天使。

四郎虽然认生,但舞架家的人都很温柔,没人逼他开口说话,一切都那么自然,仿佛四郎天生就是舞架家的孩子一样,这样轻松的环境让他非常舒服,加上五郎孜孜不倦地给他介绍这些玩具都是谁,叫什么名字,没一会儿四郎就不如刚来时那般拘谨了。

及至晚饭前,二郎才回来。

少年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花子妈妈听见动静,在厨房里喊道:“把鞋子摆好。”少年又生生止住步子,老老实实调头转身把鞋子摆正,一边摆一边懊恼地说:“哎呀,我被老师留下了才回来晚的,四郎来了么?”

他这话一说,三郎顿时来了精神,惊呼道:“天呢,二郎也会被老师留下?”

毕竟他二哥可是街坊邻里间出了名的优等生,没想到他也有这一天,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二郎一听他那幸灾乐祸的语气就知道他在想啥,及时扼杀,“老师问我要不要直升到高中部的事。”

言下之意,你别多想了,呵呵。

但三郎的脑回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他非但没被打压,反而拍起手来,言语之间全是骄傲,又发出了感叹:“二哥好厉害!”

一郎也跟着附和,“是呢是呢。”

二郎没理这两位,探头探脑地想看看新来的弟弟在哪,花子妈妈这时腾出手,从厨房里走出来,指了指楼上说:“四郎跟五郎在房间里玩呢,你上去看看吧。”

房门半掩着,二郎轻手轻脚地推开,就见两个白团子似的小人儿坐在地上,一个手里拿着怪兽,嗷呜嗷呜地乱叫,另一个手里拿着威风凛凛的奥特曼,一板一眼地学着台词,还说得不太顺溜,吭哧吭哧的,那个怪兽也是脾气好,就那么一边叫一边等着奥特曼讲完正义的台词,然后才乱七八糟地扑过来,奥特曼往前一飞,在空中一顿折腾,怪兽就被打跑了。

二郎看着看着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两个小人儿齐齐转头,二郎这才看见那个握着怪兽的小团子长什么样,他应该就是舞架四郎了。

五郎一看来人是他二哥,挥挥手,然后没理他,拉拉四郎的袖子,说:“到你了到你了。”

四郎觉得他该打个招呼才对,但是五郎找他玩他又不能拒绝,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二郎看他纠结的小模样儿就觉得好玩,刚想逗逗他,却听见三郎喊他下楼接电话,只得作罢。

晚饭十分丰盛,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彼此间都离得很近,四郎是左利手,吃饭时总怕跟身边的三郎碰到,只能找准间隙跟他错开,一顿饭吃的很是艰辛,等到其余人都纷纷落筷的时候他连半碗饭都没吃完,可他不敢赖在座位上,怕耽误花子妈妈收拾碗筷,也跟着把筷子放下了。

要下桌的时候,不经意间却发现二郎在瞪他,四郎微不可察地抖了抖,心想自己果然还是招人烦了,怯怯地不敢看二郎,正要走,就听二郎语气失望地说:“辜负别人一番好意。”

四郎猛地抬起头,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二郎的意思,委屈极了,心里直说我没有我没有,可是嘴上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僵了半晌最后一抹眼睛转身跑了,路上恰巧撞到了三郎,三郎哎哟哎哟叫唤两声,发现四郎一直不出声,蹲下一看小家伙眼圈都红了,三郎也顾不上演戏了,心疼地揉揉他的脑袋,一个劲儿道歉:“哎呀,是三哥不好,撞哪了?疼不疼?”

四郎捂着眼睛直摇头,仍旧不出声,可把三郎急坏了,大声呼叫援兵:“大哥?二哥?哎哟,快过来,四郎一直哭。”

一郎小跑两步赶过来,跟三郎一样毫无办法,怎么问四郎都不说话,一转头却见二郎倚着门框冷眼旁观,怒斥了两句:“你怎么也不来关心一下弟弟?”

二郎“哼”了一声,直接上楼了。

一郎和三郎两个对视一阵,都没弄明白二郎这是搞哪出,倒是四郎呆了呆,然后抽了两下鼻子,不哭了。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只要四郎不哭就万事大吉,三郎弯腰把人抱起来,拿袖子给四郎擦了擦脸,只是他那袖子也着实不怎么干净,擦完之后更脏了,花猫儿似的,把三郎看得哈哈大笑,笑够了才抱着四郎去卫生间洗脸。

舞架家五个儿子分三间房。最开始是三个儿子一人一间,后来多了个五郎,便去了三郎的房间,如今又多了一个,理论上来讲,应该是和二郎一间了,可真的到了睡觉的时候,四郎却攥紧了一郎的裤腿不撒手,说什么也不要跟二郎住。

他的床早就在二郎的房间里摆好了,可他不想,家里就不会有人逼他,一郎便优哉游哉地把人领走了。二郎抱胸在门口站了半天,最后狠狠一摔房门。

切,谁稀罕。

接着泄愤似的把四郎床上摆着的小熊玩偶给扔地上了。

14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舞架二郎又是足球部的,每天运动量都很大,后半夜不负众望地饿了。他一边捂着肚子一边下楼,忽然听见静悄悄的深夜里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二郎原本还有些迷糊,这下子也给吓精神了,放轻步子不敢出声,想要一探究竟,就见厨房地上蹲着个黑影,二郎厉声喝问道:“谁?”

与此同时按亮了厨房的灯。

骤然亮起的光太晃眼,二郎下意识地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才把人看清——这个小团子很眼熟啊。

四郎抬起手挡着光,嘴角还沾着饼干的碎屑,被人抓个正着后显然已经吓蒙了,做不出任何反应,呆呆傻傻的,二郎大大地吐出一口浊气,抚了抚胸口,不住地念叨:“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然后才后知后觉地问:“你在这干嘛呢?”

四郎这才回过神,腿都给吓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拿手背擦了擦嘴,还把左手背到了身后,欲盖弥彰地说:“没、没干嘛。”

二郎瞅了瞅他没藏好的左手里握着的半块饼干,问:“饿了?”

四郎撅着嘴,想了想还是承认了。

二郎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那之前怎么不多吃点?妈妈做了那么多菜。”

“我…”四郎一开口就染了点哭腔,他使劲往回憋,这次总算争气了,没哭,“我吃得慢……”

“啊?”二郎一愣,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解释,当下就没了脾气,他蹲下来,用拇指蹭了蹭四郎的眼角,无奈却又温柔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啊?”

四郎抬眼瞥了二郎一眼,又飞快地移开了,似乎在说:你太凶了我不敢。

二郎愧疚万分,气自己不该太武断,凶一个四岁孩子,舞架二郎你也太有出息了!他老神在在地叹口气,把四郎背过去的左手牵过来,就着这个姿势低头咬了口饼干,边嚼边说:“你还挺有眼光的,这个口味我最喜欢了。”

于是把那半块饼干都给吃光了,四郎一口没吃到,只能巴巴地跟着咽口水。

半块饼干还不够给二郎塞牙缝的,他站起身,熟门熟路地去开柜门,里面错落有致地摆了一排零食,他从中挑了三包出来,回身发现四郎还傻乎乎地坐在地上呢,一弯腰,把人抱起来,说:“以后饿了就来找我,咱家吃的放哪了我最熟,记住了么?”

四郎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点头。

二郎很欣慰。

两个人躲在沙发后面,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二郎借机问他:“咱们家吃饭速度也不算快啊,你怎么才吃那么一点?”

大约是一起做过偷吃这件“坏事”的缘故,四郎没那么怕他了,不紧不慢地同他讲:“我怕跟三郎哥哥碰到筷子。”

“嗯?”二郎一顿,然后恍然,对自己没能注意到这个细节还朝人家发火恼怒不已,清了清嗓子说:“那下次坐我旁边吃饭就行了,他毛手毛脚的,是容易碰到你。”

四郎觉得好像没解释清楚,但是又好像不重要了,轻轻应下声“好”。

两个人这回都吃饱了,齐心协力地毁尸灭迹,因此初步建立了革命友谊。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二郎没松开抓着四郎的手,反而建议他说:“这么晚了,万一把一郎吵醒了呢,要不你去我那睡吧。”说完又补充道:“你的床还在我那呢。”

四郎想了想,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二郎美滋滋地领着人进屋,刚一进去就看见了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的小熊玩偶,登时傻眼,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小熊捡起来往自己床上一扔,心想这个脏了我改天再送他一个新的吧。谁知四郎却直直地奔着小熊所在的那张床走过去,一掀被子就要钻进去,二郎急急拦住他,“哎?”

四郎:“这不是给我的么?哦,那还给你。”

二郎只好又把小熊推回去,“不不不,是送给你的。”

四郎心安理得抱着小熊躺好,不忘在睡前糯糯地跟二郎道一声:“晚安,尼酱。”

太甜了。

舞架二郎,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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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四郎明明是后来的却叫四郎,我只能解释为他们家是按照年龄排的名字,请大家不要深究,好么【么么哒


2016-09-26磁石y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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